俏南枝

【曹氏风云秘录】彼时正年少(一)曹丕VS曹节 (伪骨科)

  彼时正年少(一)

  人人都说二月里出生的孩子生来就带着瑞气,这个说法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从何处流传开来的,虽没有详实的依据,但其威力倒是不小,很幸运我的出生就是在一场白皑皑的冬雪之后。

  听母亲说能在白雪皑皑萧冷肃杀的季节里诞生出新的生命,这是一种极为祥瑞的征兆。而我出生的那一年不偏不倚正好是建安元年,这一年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,除了新帝下令决定定都许昌,就是册封我那因镇压黄巾军有功的父亲为司空,行车骑将军之事,除此之外便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,而正是由于这个原因,我成了这件事情里最大的受益者。

  由于我出生的时月特别,因此父亲把这一切的奖赏归功于是我出生带来的祥瑞,他对我极为的宠爱,时常将我扛在他的肩头上,指着院子里那颗高大的白梅树道:“看,节儿,那株梅美不美,父亲替你摘下一朵来好不好?”

  印象中我父亲和后世里史书里记载的那些文字是极为不同的,史书对他的评价过于严苛,是站在历史的角度和道德的制高点对他进行剖析,而对于我而言,却只是用一个女儿的身份去看待他的疼爱与宠溺,这样的他留在我记忆中竟然是满满的温柔。

  传闻我父亲出生官宦世家,祖父曹腾是东汉时期地位显赫的宦官,父亲曹嵩一度官至太尉,因为这个原因,父亲他自幼就很喜结交名士。20岁时受州郡举荐,以“孝廉”举为“郎”,授洛阳北部尉。在任期间,听说造了五色棒悬于尉廨门上,有犯禁者,不论地位高低,皆棒杀之。后来他迁顿丘令,又征拜议郎,直到灵帝光和7年,改任了骑都尉,随皇甫嵩镇压颖州黄巾军,迁为济南相。

  总体说来我父亲应该就是传闻中那种文韬武略,十八班武艺样样皆行的人,反正他在我的眼里优点大于缺点。要说他的优点,其实说三天三夜可能也是说不完的,可是如果说他的缺点嘛,我觉得那可能只有一个,就和众人所知晓的一样,父亲食色,光是司空府院子里那些女人加起来都够组成一小队巡逻了,而除此之外,他在外头其实也养了好几位夫人,我的母亲原先也是他在外面养着的一位如夫人,但因为运气好,生了我所以几年前就被接入了司空府,而传闻中有一位姓卞的夫人运气就不那么好了,据说两个儿子的年纪比我都长,可是因为正房丁夫人的不同意,一直流落在外没能入府。

  丁夫人是父亲众多女人中唯一的正室夫人,她出生书香世家,性子比较庄重,平日里总是一副严肃的模样,父亲对这个正妻其实还是颇为敬重的,不为别的,只因为她膝下养了一子,那子便是我的大哥——曹昂,曹昂在父亲众多的儿子中年纪最大,排行最长,那个时候,人们遵从长幼有序,嫡庶有别的想法,大哥曹昂即是长子,又是嫡子,因此父亲对他的期望是非常高的。

  我印象里曹昂和他的母亲一样也是个严肃的性子,他时常皱着眉,脸上不勾言笑,十七岁的年纪,眼睛里散发出的光却是老气横秋,就好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翁,我和那些年纪比较小的弟弟妹妹们见了总是躲着他走。一日,天气晴朗,阳光潋滟,我看见他在读书,其实他读的那些书我并不太听得懂,只是听见教习先生对他道:“子侑,读书这件事除了讲究刻苦勤奋外,天赋也犹如重要,如若日夜苦读,终不得法门,难以建树,不如趁早弃之,转投它业,或许也会有一番作为。”曹昂的脸色煞白煞白,即便天公作美,可是也难以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云开的痕迹:“先生所言是嫌隙子侑愚笨不肯再为子侑传道?”他的声音夹杂着无限的失落,那先生没有说话,我趴在窗子下面听,耳边有暖暖的风袭过,彼时正值仲夏,我看见大哥怒发冲冠的跑出了课室,从那一年起他便开始跟随父亲入了军营。

  我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教习先生了,听说他家中有事便辞了在司空府教学的工作,转而聘请了另外一位先生入府,这位先生和之前那位不同,是丁夫人亲自过目找来的,可是即便如此,大哥的身影却再也没有出现在司空府的课室里了。

  唉,我对大哥的记忆就是如此聊聊几笔,因为后来他去了军营就很少回来,乃至于几年后的某一日,当他的棺椁被人抬进了司空府的院子里,众人震惊之余,皆掩面哭泣。更有甚者,甚至嚎啕大哭,而我只是静静的站在院子里,除了震惊之外,只是觉得那天的风吹得格外凉。

  说到这里你可能会觉得我比较冷血吧,亲大哥没了竟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,可这世上的事有时就是如此,我与他除了名又上的兄妹称呼与斩丕断的血缘之外,其实与路人也无异,如果真的算起来,那可能就是传说中那种住在同一个屋擔下最熟悉的陌生人吧。

  我与大哥的关系真论起来不是那么亲厚,可是我与另外一个人的关系却是无比亲厚,同我一样她也是后院里如夫人所出的庶女,她唤做华,比我年长三岁,曹华的母亲原本是个歌姬,她母亲舞跳的极美,当年就是用一舞将父亲拿下的,曹华和她母亲一样,自幼就练习舞蹈,再加上又生的极美,是这后院里唯一个能和我匹敌的对象,她和我十分亲故,总是喜欢来院子里找我玩儿,常跟我说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,比如说少女初恋。

  曹华的初恋不是旁人,正是在许都有着四大家族之称的荀彧叔叔家的二公子荀俣,那是许都城里出了名的美男子,说起来他们的相遇方或有些老土,有次曹华跟随她母亲去城郊外的梵音寺上香,因历是秋天,秋风吹得有些急,她的丝绢一不小心就从手里飞了出丢,而那么巧的是就飞到了荀俣的手里,一个是少年英姿,才学出众,另外一个是卿本佳人,美貌绝伦,于是一段秘密的地下恋情就这样展开了。

  曹华赠他丝绢,他为曹华赋诗,诗经有云:“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。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参差荇菜,左右流之。窈窕淑女,寤寐求之。求之不得,寤寐思服。悠哉悠哉,辗转反侧。”曹华向我读他写来的诗时,脸上的容光是我从未见过的夺目,我一时间竟然看的有些入了迷,原来这就是恋爱中的少女,第一次我对爱情这个词隐隐有了向往,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所谓爱情,除了甜蜜之外,往往附加的更多是苦涩,正如佛家清规戒律里所吟诵的那般: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,心不动则人不妄动,不动则不伤;如心动则人妄动,则伤其身痛其骨,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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